时间:2021-03-09 13:33:41分类:现代言情
推荐指数:9.9分
对于主角的心里描写的非常细腻,看完一念情深,再念成殇之后真的会感叹世上怎么会有作者(小仙球)写出如此惊世骇俗好的好作品来。
恍惚间,顾北曜过来接住了我,他抱着我,大叫着,“快拨打120!漪漪,你忍着点,漪漪……”
我咬着唇,从他的臂膀间看到顾清音得意的笑脸。
是她!
定是她搞的鬼。
我双唇打颤,凄凄的盯着顾北曜,“救我,不要……”不要让她过来。
我没来得及看顾北曜的反应,就痛的晕了过去。再次醒来的时候,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我的鼻尖。
“漪漪姐,你醒了?”
我猛地睁开双眼,这声音叫人发憷,果然,顾清音正坐在我的床头,温婉的笑,手里端着水杯,“漪漪姐,你渴不渴,要不要喝点水?”
“谁要你假好心。”我冲她道。
顾清音无奈的望了望我,又几分委屈的朝旁边望过去,我这才看见她身后的顾北曜。
顾北曜叹了一口气,从她手里拿过水杯,“我来吧。”
他们一唱一和,倒是配合的好。
我一懊恼,“我自己来。”
手伸出去,才惊觉不同,我的两只手被缠了厚厚的纱布,稍稍的一动,便是钻心的疼痛。
这才反应过来,校庆上的种种冲撞进我的脑子里,我茫然的盯着自己的双手,哽咽道,“顾北曜,我的手怎么了?”
他依旧习惯性的刮我的鼻子,安慰道,“漪漪,会好的。你不要担心。”
顾清音还是笑。
笑的得意,眼里尽是猖狂。
我猛地一缩,伸出手腕打翻了他的水杯,那水杯登时四分五裂,水流四溢,我冲他歇斯底里道,“顾北曜我的手是不是废了!”
“漪漪。”他把我抱在怀里,“没废。只是以后,再也弹不了钢琴了。”
顾北曜从来不知道钢琴对我有多么重要,不知道从我失去孩子之后,钢琴就是我所有的生命。
他是多么残忍,纵容着顾清音将我逼到这种地步。
我死死的咬住嘴唇,不肯流一滴眼泪。顾北曜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,“漪漪,你发泄出来吧。”
我垂下眼睑,阴沉道,“顾北曜,你们不让我好过,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。我哪怕把心挖出来喂了狗,也不会给顾清音。”
“……漪漪,你说什么?”他茫然不可置信。
“北曜哥哥,我们先出去吧。漪漪姐现在需要冷静。”顾清音适时的出声道,她拉了拉顾北曜,跟他使了一个眼色。
顾北曜站起身,摸了摸我的头,“漪漪,我晚些再来看你。你不要多想。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他们并肩走了。
背影成双。
想来,这两年,我不过是一个误入他们世界的过路人罢了。
我靠在床头,失了所有的力气,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往下掉。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湖水中,四肢百骸,凉意透彻。
过了许久,护士过来给我换药,我说,“能不能替我打一个电话?”
我的手拿不了手机了,我就是个废人。可我必须要求助,张木是唯一能够帮助我的人。
小护士答应了,可那电话还没有拨通,就被冲进来的顾清音抢了过去,她阴毒的笑道,“漪漪姐,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啊?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
顾清音把小护士叫了出去,带上门,徐徐的朝我走近,又当着我的面,将手机扔进了盛满水的水杯里。
我慌张的要去拯救手机,只好把水杯打翻在地,又急忙的从床上爬下来,弯着腰,两个手腕并拢要拾起手机。
顾清音却趁我不备,一脚踩在我的手上。
“啊!顾清音,你给我住手,你这个贱人!”我破口大骂,玻璃片扎进我的手上,殷红的血液浸染着白色的纱布。
痛的五官扭曲,倒抽好几口气。
是我蠢,没料到顾清音这种卑鄙的举动。
“你骂我贱人?”她恼羞成怒,另一只脚一下踢飞了我的手机,一只手死死拽着我的头发,“夏时漪,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跟北曜哥哥弹钢琴!”
头皮剧痛,我的脖子被迫的后仰,呼吸困难,快要窒息住,艰难道,“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?”
“没什么,”她轻飘飘道,“就是在你钢琴上做了点手脚。呵,十指被针穿过的感觉如何?”
是针。
原来如此。
人都说十指连心,我的手指头就这么狠狠的被钉在我最爱的钢琴上。
我痛苦的闭上眼,“顾清音,顾北曜是瞎了狗眼才会喜欢这么狠毒的你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她得意的笑出声,下一秒,音色如刀,“夏时漪,当初我让你自己走,你不肯走,是你逼我的。我告诉你,你这颗心脏迟早要被北曜哥哥挖出来送给我。而你,就沉浸在北曜哥哥对你最后的谎言里吧。”
她松了手。
我爬在地上,大口的喘气,脸距离那玻璃渣不过一厘米的距离,我恨恨道,“好啊,那我等着。”
我等着,看顾北曜取我的心。
我等着,看他们下阴曹地府,十八层地狱!
我等着,顾北曜最后的谎言。
我一直等到天黑。
等到手上的血液凝固,干涸的血迹像斑驳的泪痕。我开始厌恶自己掉落下来的每一滴眼泪。
顾北曜打开灯的时候,我不适的迅速别过脸。
连光明,我都开始厌恶。
只有黑暗,让我能生出几分虚幻的安全感。
“漪漪。你还没睡?”他惊讶道。
“……”
我没有说话。
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,坐在我身旁,吻了吻我的唇角,“漪漪。饿不饿?想要吃什么东西吗?”
“……”
他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,亲昵的蹭了蹭,“漪漪,怎么不说话?嗯?你这样安静,让我有些害怕。”
我听到他的温言软语,心房像被扎进了一根根的针,我的心比我的手更痛,我终于开口,恳求道,“顾北曜,你能不能对我善良一点?”
他怔怔的,眨了眨眼睛,眸子里沁出一点儿怜爱,“等你的手恢复了,我们就结婚吧。从此以后,我弹钢琴给你听。”
这次换做我怔住了。
这话要是放在我的孩子没被拿走之前,或许我会相信。可现在,我清楚的很,这就是顾清音口中“最大的谎言”了。
他连带我出国旅游这个承诺都没有兑现,更遑论娶我。
顾北曜到底跟顾清音不一样,他喜欢对我用怀柔政策,好一点点蚕食我的心。
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,好叫他看不出我的难过,“好啊。顾北曜,你要记得你说的,等我的手好了,你会娶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