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星晚沉默了很久，才开口问了句：“宗哥，你看到老师了嘛？她...她怎么样？”
何宗知道，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。
他作为资深经纪人，在带陆星晚之前，带过两任其他人，有一位艺人之前被“小三”，也被人揍的很严重。
只是，她的那个‘很严重’，远不及今日的杜若。
她浑身是血倒在床上，奄奄一息。
何宗觉得，冯嘉乐所谓的没生命危险，不过为了稳住陆星晚。
那样子就算马上送医院，也不好救回来。
“年年。”何宗想了会开口道：“杜老师的状态不太好，她浑身是血，挺严重的。”
陆星晚声音变得哽咽：“宗哥...老师...老师会有事吗？”
“年年，你已经长大了，就算她真的有什么事！也有杜家还有警察会抓戚风，我们现在只能祈求杜老师能挺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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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嘉乐站在杜启明身边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。
杜若此刻的情况，只能等着医生过来，谁也不敢动她。
她脆弱的像个瓷娃娃，只有微弱的呼吸。
脸已经被打肿了，身上全是淤青。
杜启明解下手上的腕表，脱掉自己身上的西装，对着戚风就是一拳。
“戚风，你可以不爱我的女儿，但是你不能伤害她，这句话是我在你们婚礼上面说的！你当初怎么说的？我不指望你一辈子好好爱她，把她宠成小公主，但至少，你不能揍她。”
冯嘉乐和在场的警察，冷眸看着，谁也没上前。
冯嘉乐原本很想生一个女儿，可是此刻看到杜若，他不想生女儿了，他无法面对，捧在怀里的小公主被渣男这样对待，换做是他，他定会把那个人打死。
杜启明又是一拳，狠狠砸在戚风的脸上。
“你已经把她伤成这样了？不知道把人送去医院？你他妈猪狗不如！”
此时，120急救车到了。
医生上来看了杜若的伤势，“伤的太重了，鹿城这边医疗没有周边大城市好！我建议把人转去京都或者北城，我们医生会随机转院。”
“不行，人到京都就没命了，我现在打电话，转到北城医院，这边离北城近。”身后医生笃定的开着口。
冯嘉乐点点头：“好，家里长辈有人在北城医院，我现在安排人在那边接，杜叔叔，我这边有飞机，马上可以出发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杜总，人我们先收押了，救杜小姐是大事，等您从北城回来，来趟我们警局。”
杜启明点点头，冯嘉乐并未回车上去喊陆星晚，而是用自己私人飞机，把他们安顿好起飞后，才折返回了车上。
“乐乐，老师怎么样？医生怎么说？”
冯嘉乐把人抱到自己身上，轻抚着：“现在人还活着，只是脉象有点虚弱，我把飞机借给杜叔叔，安排转院到北城医院了，我们现在开车回去，带着你直接去北城医院，好不好？”
陆星晚呆滞的点点头：“那戚风呢？”
“他已经被收押了！年年放心，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陆星晚把头靠在冯嘉乐身上，眼泪流了下来：“惩罚？受惩罚有什么用！老师身上的疼痛，心里的创伤，这辈子都没办法抚平。”
“年年，那我和你说件事好不好？”
“嗯？什么！”
冯嘉乐声音很淡，把着小姑娘的头发在指尖玩着，“我爸妈谈恋爱的时候，妈妈也被揍过。”
这件事，陆星晚没听过。
她腾的坐直了身子。
“不可能啊，干爸那个性格，恨不得一直跟在干妈的身边，怎么可能打她？”
“嗯，我们家小年年很聪明。”冯嘉乐沉吟许久，缓缓开口：“我有一个没怎么见过的奶奶，她性格不太好，当初看不上外公外婆的家世，更看不上柔弱性格的妈妈，就找人把她绑到别墅，打了她。”
“卧槽。”陆星晚忍不住爆了粗口。
冯嘉乐不满的敲了下她的小脑袋：“好好说话，女孩子不能带脏字！”
“哦。”陆星晚轻哼着：“那干爸不要气炸了嘛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，而且还是长辈，难怪干爸一直在外公外婆家，从未听他说过自己的爸妈。”
“嗯，所以打人这种事情和爱与不爱没什么关系，在我看来就是没有素质，就像这个戚风，他有很多打人的借口，比如生意失败，比如老师和男人拍戏，再比如他觉得生活不如意。”
“但无论哪个都不能作为他们打人的理由，我记得妈妈说，爸爸当时直接把揍妈妈的人打残废送去了警局，这辈子都出不来了，我生物学上的奶奶被他送出国疗养，我只见过一次。”
陆星晚搂着男人的腰身：“没事的乐乐，我的爷爷奶奶，就是你的。”
“呵。”冯嘉乐气笑了：“我只是安慰你，无论老师是怎样的结果，都要挺住。”
“所以，老师会死么？”陆星晚哭的越来越凶：“乐乐你知道的，老师对我真的很好，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着我的情绪，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，和老师联系太少，才让戚风有机可乘伤害老师的？”
“乐乐，以前老师说过，和戚风关系不好，生活的很压抑，我当时为什么不劝她赶快离开啊。”
冯嘉乐轻拍着陆星晚：“我已经找人，安排了北城医院的专家，爸爸也过去了，别怕。”
“年年别怕，无论如何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。”
杜若转院的消息，冯宇和季柔第一时间知道的，因为冯嘉乐找冯宇要了电话号，季柔和杜若虽然年纪差了些，可是关系不错，他们两个人第一时间赶去医院。
李喻接到人以后，忍不住蹙眉。
“伤的太重了，我们北城医院所有专家都到了，只能说尽力而为。”
杜启明拉着李喻的手：“我求求你医生，求求你，我们杜家就这一个女儿，我求求你救活她，哪怕这辈子她是植物人，我们也能接受，只要活着，求求你。”
“好。”李喻对身后人说了句：“推进去准备手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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