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嗅见烟气，脑子清醒了些，忙从他怀里退出来，“对不起，刚刚没站稳。”
闻钦的目光落在她不自然的表情上，轻嗯了声， 随便掸了下身上水渍，转过头看着窗外。
她扯了下自己的睡衣，看他挪远了些的烟，“哥哥，睡不着吗？”
“嗯。”
或许是觉得这样回答太敷衍，他补充了句：“失眠，习惯了。”
“失眠啊……”
阮颂湘思索了会儿，转身离开了阳台。
闻钦以为她是回去睡觉了，也没注意，两分钟后，短袖被人轻轻扯了下。
一杯温热的牛奶被递了过来，后头是阮颂湘扯起来的唇角，干净清澈的杏眼笑得弯了弯，心尖上好似被羽毛轻轻挠了下。
“我每次睡不着，妈妈也给我泡牛奶喝，睡前喝可以安神。”她将牛奶塞给他，悦耳的尾调微微上扬：“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，正好派上用场了。”
他温凉的手心被牛奶一点点暖和起来，听见小姑娘打了个哈欠，懒洋洋地将双手撑在阳台边缘，脸靠在上头，像只小猫晒着太阳舒展自己的身体。
他捧着牛奶抿了口，一阵夜风吹了过来，将小姑娘蓬松微乱的长发吹动起来，几缕发丝不安分地随风飘起来，她将脸往外挪了挪，好似很喜欢这阵风，唇角满意地上挑。
就那么一瞬间，他荒芜冰冷的心窝好像被填进了一抹暖意，悄无声息。
……
闻远集团二十八楼，张助理拿着一沓文件和一个不显眼的小药罐进门。
“闻总，这个是市场部之前选的本子，给您集合在一起， 方便您决定。”张助理将文件递过去。
闻钦将咖啡放在一边，淡淡道：“放我办公室。”
“好的。”张助理将药递了过去，“这是您要我买的，医生说比之前您用的安眠效果要再强些，不过医生也说了，您吃药的频率最近又高了，以后要戒断不容易，最好还是少吃些。”
闻钦回眼瞥了下药罐，脑子里忽然闪过昨夜阮颂湘递过来的那杯热牛奶。
“这药，先放着吧。”
张助理愣了，“闻总，您不用吗？”
“昨晚睡得不错。”闻钦瞧着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人车，深吸一口气，空气里大多是清新剂的冷调，和小姑娘发间的清香不同。
“你睡得不错？”身后的门被打开，闻老爷子拄着拐杖，慢悠悠走进来，“老头子可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。”
张助理转身点头，“董事长。”
闻老爷子摆了摆手，办公室里只剩下爷孙两个人，寂静无声。
“还杵在那里做什么，你以为你是公司里的模特。”闻老爷子坐在办公椅上，看着孙子走了过来。
“爷爷。”
闻老爷子哼了声：“上次给你看照片的那姑娘，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什么怎么样。”
闻钦漫不经心喝了口咖啡，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。
“还跟我装呢？”
闻老爷子语气加重，冷着脸，将几张照片重重摔在了办公桌上。
几张照片角度隐秘，行内人一看便知是偷拍，上头的主角一男一女，男主角是闻钦，另一个是被他抱在怀里的阮颂湘，姿势亲昵。
“闻钦，解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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