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好吃吗？”江时序问。
顾怀书点头，吃完后嗯了一声：“好吃。”
她眉眼带笑，眼睛星光凌凌，笑意像是快要溢出来。
江时序暗叹一声，心里又酸又涩。
“序哥，小卖部走不走？”
那边胡博文吹着口哨喊他。
少年当即站起来往外走，椅子被拉动发出“哐当”声。
“走。”
两人像往日一样到学校小卖部，胡博文小声哼着歌打开冰箱。
“序哥，可乐还是柠檬茶？”
“都行，你拿吧。”声音渐远。
胡博文疑惑回头，远远的看到江时序冰着脸直往里走，不知道是要买什么。
再出来的时候，意外看见江时序手上多了三包巧克力。
胡博文把柠檬茶放下：“序哥，你怎么突然想吃巧克力啊？”
江时序掏钱买单：“好吃。”
看着那几包巧克力，胡博文突然有点馋。
他伸手过去：“我也很久没吃了，给我一包？”
没想到江时序会拒绝：“你自己再拿一包。”
胡博文：？
胡博文撇撇嘴：“算了，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。”
可能是觉得手上拿的东西多又麻烦，刚走到楼梯拐角处，江时序已经把那盒柠檬茶喝完。
他捏着纸盒，转身上走廊。
走廊那头不远处，顾怀书正跟一个男生说着话，男生手上拿着东西像是要给顾怀书的样子。
个子不高。
像弟弟样。
江时序甩手把纸盒扔向垃圾桶。
纸盒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，准确无误的掉入垃圾桶内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胡博文正想夸他扔得准，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就见江时序突然大踏步往前走去。
带着怒意。
胡博文：？
少年手里捏着一个本子：“麻烦你了，顾同学，信就夹在本子里面。”
他好像是下定了很久的决心，脸色明显紧张，眼神却很坚定。
“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。”顾怀书没接。
如果徐梓烟不想收呢？
那她不就好心办坏事了吗？
“可是我不敢给她本人。”
“我很抱歉啊，因为...”
江时序插话：“抱歉什么？”
顾怀书的话说到一半，她侧身看见江时序走到跟前，身后还跟着一个胡博文。
更奇怪的是，胡博文一副“又是你”的样子盯着她看。
但她没时间去思考胡博文的奇怪。
男生先垂下手把本子收起来，小声道：“序哥。”
江时序不着痕迹的瞥了眼，冷声问：“找我同桌什么事？”
“找...她帮忙，想请她帮我把这个本子送给徐梓烟。”
江时序眸光一亮。
找徐梓烟的？
不是这货。
顾怀书认真道：“我不能答应你，因为我不能代表梓烟的个人想法，你还是自己送吧。”
男生叹气：“可是...要是她不接受我送的呢？”
胡博文听明白了，探头：“那就是你的事咯。”
上课铃响，几个人分别回班。
顾怀书刚坐下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把装满巧克力的袋子放到顾怀书的课桌上。
她才发现江时序手里一直拿着零食。
江时序眉梢微动，声音很淡：“请你吃。”
“你怎么买这么多？”顾怀书有些不明所以，“我一个人吃不完的。”
“顺手买多了。”
顾怀书提问：“要不你给胡博文分一点？”
江时序不假思索道：“他不爱吃，你放着慢慢吃。”
顾怀书只好小声道谢，然后把巧克力放进抽屉里。
发现抽屉放不下，又拿出两包塞进书包，抽屉里放一包。
江时序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，收回目光时轻咳一声，小声问：“他就给你一颗？”
顾怀书：“？”
她把书包拉链拉好，才意识到江时序问的是巧克力。
“是啊，一颗。”
闻言，江时序挑了挑眉，略微不屑的轻嗤一声。
才一颗啊。
——
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。
临近下课的时候，还有两道大题没有讲完。
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，刚好讲完倒数第二道题。
老师无视了大家兴致勃勃收拾东西的模样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：“继续上课。”
“讲完最后一道题。”
同时，走廊上响起其他班同学冲刺去食堂的脚步声。
“靠门的同学把门关一下。”
发呆的江时序不为所动，顾怀书用手肘戳了戳他，少年才回过神来，默不作声的伸手把门关上。
前后两个门关上，外面的热闹被隔绝开后，有好几个同学一起叹气。
这回老师没办法再无视下去，练习册往讲台一砸，怒了。
“是你们读书还是我读书？”
“你们不想听，以为我很想讲吗？”
“不想听的现在就放学，赶紧出去。”
顾怀书很淡定的低下头，等老师讲最后一道题前，继续把前一道题的步骤记下来。
胡博文默默回头。
以前这种时候，江时序极大概率会趁机滚蛋，然后他也跟着一起滚。
毕竟今天食堂有咕噜肉和番茄肥牛啊。
可是现在，江时序居然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，偏头看着他的同桌低头记笔记。
胡博文只好收回视线，老老实实等着老师讲完最后一道题。
7分钟后下课。
顾怀书收好书本，抬头就看见饥肠辘辘的胡博文过来喊：“序哥，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猪了。”
“你最好是吃得下。”江时序回他。
她被逗笑，余光见到徐梓烟正好走在胡博文身后。
“梓烟！”顾怀书唤她，“一起去吃饭吗？”
徐梓烟点头：“好。”
胡博文说：“序哥，我们也快点吧，现在食堂肯定排长队，等吃上饭我真的要饿死了。”
闻言，刚站起来的顾怀书又坐下。
她看着江时序，小声问：“我可以把你的巧克力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吗？”
江时序直直的看着她，低声说：“给你的，你想怎么样都行。”
得到了肯定的回答，顾怀书把抽屉里的巧克力拿出来，问他们。
“吃吗”
胡博文毫不客气的伸手拿一颗，边撕包装边说：“这不是序哥买的吗？”
“嗯。”顾怀书点头：“好巧，跟梓烟早上给我的巧克力是同个牌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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