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颜明和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话，贾东旭感觉颜明怕了自己。
“我说你这个新来的怎么和我说话呢，给你脸了！你特么想挨揍是不是。让你拿出点肉来给大家尝尝，这是给你面子，别给脸不要脸。”贾东旭强横了起来，指着颜明的鼻子开始冒脏话。
颜明看了一眼贾东旭，没有再跟他言语。对这样的人不值得。
“一大爷，您也看到了今天的事，真不是我找事，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，您今天来评评这个理，倒底我错哪儿了？让贾大哥说出来这样难听的话。”颜明直接对着贾东旭身后的一大爷诉屈。
“这……，明子，你没错，东旭今天可能又喝了点子酒，他就这点毛病。东旭，跟我回家。真是的，这一天天真不让人省心。”
易中海不得不摆正态度，身边可有不少人看着呢。从头到尾，人家颜明没说一句过分的重话。自己的徒弟生事，这都是明面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的。可不能让大家觉察出来，自己护着徒弟。
“师父，这小子今天不把肉乖乖地送我手里，我还就不走了。”贾东旭想横到底，让那小子以后知趣些。
“放屁，想吃肉明天你自己买去。人家明子一个月也就这么点定量，他还是伤残军人，有你这么说话的吗。”
易中海清楚，今天贾东旭要真找了颜明的麻烦，那贾东旭可能就有了大麻烦。
自己还没摸清颜明的脾气，可不一定能压服住他。部队下来的人，街道上一般都很照顾，伤残军人，那就更不用提了。
殴打了伤残军人，贾东旭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。那自己的养老还能靠谁？
“我……”面对师父的训斥，贾东旭还是不服不忿。
“我什么我，赶紧给我回去。”一大爷想清楚后果，所以他今天对徒弟的态度很强硬。
看到徒弟还拧着头不愿意回家，易中海只能上前把他拉进院里。
一大爷当然心里也有些恼火，前几天刚开过全院大会，许广财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，硬逼着东旭赔了许家五块钱，还是自己帮着掏的。现在他又没事找事，一天到晚净给自己找麻烦。
“新来的，你给我等着……”贾东旭边走边放着狠话。
颜明笑着给院里其他人打了下招呼，也没有多说什么，直接把小院门一关，继续做自己的饭。
到了天刚擦黑，颜明的打卤面又准备好了。今天还没见到何雨柱回来，不知道雨水吃过饭没有。这小丫头，现在颜明不去喊她，她不好意思来蹭饭。
颜明走进中院，看着何雨柱的那三间屋都暗着，雨水的房间开着灯。
“雨水，雨水。”颜明站在基座下喊着。
“明子哥。”很快一个小脑袋从窗户里伸了出来。
“你哥是不是又没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干吗呢？”
“我刚把作业写完。”
“走，吃饭去。”
明子哥亲自来叫她，何雨水也不客气，关上门跟着颜明往大门口走。
贾家就在何家的西边，住着靠北的两间西厢房。颜明喊人的声音，贾家人当然能听到。贾东旭这个时候已经喝得有点高，听到颜明的声音很不高兴。
贾东旭今天就着花生米喝的酒。家里人吃的是青菜炖豆腐，就着二合面的馒头。这小日子在院里算是很不错的了，秦淮茹对家里这样的伙食也很满意。没嫁过来之前，掺着野菜做的窝头、团子，爹娘都不让吃饱。
贾东旭听到颜明叫雨水吃饭的话语，又把下班回来的事给想了起来。
“这个新搬来的，真不是东西，今天炖了不少的肉，我找他要点，居然不给我面儿。真他么不是个东西。要不是易中海那老东西护着他，今天我非打得他学狗叫。那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，胳膊肘尽往外拐，我可是他徒弟。新来的算个什么东西！”
“哦？炖肉！”贾张氏一听肉，也来了精神，娘俩一对馋货。
“下班一进大门就闻到了。我开口找他要，这个狗东西，居然敢不给他贾大爷，嗝……你说易中海这个老王八蛋，还护着别人，硬拉着我回来。要不是他，嗝……我这会子都吃上肉了。嗝……”贾东旭边说还边打着酒嗝，显然他的酒到量了。
秦淮茹一听酒嗝就吓了一跳，赶紧端个木盆出门去洗衣服。东旭听意思又有点儿多了，躲远点儿，别再挨他的打。
秦淮茹出了门，仍然能听到屋里贾家娘俩说的话。
贾东旭继续打着嗝胡吣着：
“闻着肉味，真特么香。嗝……”
“不行，我得去找他要些肉来吃。你看棒梗都瘦了。新来的就一个人，能吃多少东西，咱家得帮他吃一半儿。住进这个院里，就得学会帮人。”贾张氏大嘴一咧，就认为自家什么都占理。
真是什么样的爹娘教出来什么样的孩子。贾张氏但凡讲点人理，贾东旭也不至于这么混球。
贾东旭但凡有点正常的价值观，他也不至于在城里找不到媳妇。
棒梗今年四岁了，在奶奶和爹的这种价值观引导下，已经有了点不往好处长的苗头。
“奶奶，我想吃肉，你去给我要点来。”棒梗在奶奶面前撒起了娇。
“行，我的大乖孙，你等着，我这就去给你要肉来吃。”贾张氏抬腿就朝门外走。
“妈，你就别去了吧，人家刚搬过来。传出去，别人不得说咱家欺负人。”秦淮茹看着出门的婆婆劝说了一句。
“我要你管。”贾张氏对待儿媳妇永远没有好话。
“妈，东旭刚才都说了，一大爷都护着人家，回头……”
“闭上你的臭嘴，我还没死，轮不到你来当家。”
贾张氏很快到了颜明的小院门口，就看到一张小桌子上放了一小碟菜，两大碗面。颜明和何雨水正吃得开心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。
“姓颜的，吃饭呢。”贾张氏和她儿子一样，不会说人话。
“你有什么事？”颜明今天对贾家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，比以往更反感，所以他也不客气，身子没起，筷子没放。
“听我儿子说你今天炖肉了，我来要点肉给我孙子吃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一个月就两斤定量，你孙子要吃肉自己买去。贾东旭也上班，你们也有定量。”
“呵，你小子怎么说话呢。都住一个院里，多想想怎么为好邻居。就你这个熊样，可得好好学学做人。”贾张氏的嗓门大了起来。
“你们这样的邻居，不处也罢。”
“小子，你再说一遍。”
颜明不再理会贾张氏，而是招呼着何雨水赶紧吃饭。何雨水知道今天要出事，听到颜明的招呼，她三口两口就把碗里的面给吃完了。
颜明吃得也很快，雨水接着就开始收拾小桌子，然后就去刷碗。
贾张氏看到颜明不理会她，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。她站在颜明小院门口开始大声咒骂起来。
很快贾张氏的声音引来了院里的邻居，大家心里有数，这贾张氏又开始讹人了。
三大爷因为承着颜明的情，赶紧低声让自己媳妇去后面叫一大爷，中院叫二大爷来。
颜明不理会贾张氏的辱骂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又抽出来一支烟点上，静静地坐在板凳上看着贾张氏的表演。
贾张氏见颜明也不还嘴，以为人家怕了自己，更加得肆无忌惮，什么话难听骂什么。她就没看出来，颜明对她的无视。
很快院里的三个大爷聚在了一起。
“我说他张大妈，人家孩子什么话都没说，你再这样骂人可就说不过去了。”一大爷首先出声。
就算他再偏向着贾家，可今天所有的事，显是贾家找事在先，当着众人的面，他必须有始有终。
“贾张氏，都不要别人说，我就知道你今天在无理取闹。”二大爷的官腔很足。
他想显示出他是真有所谓的高小学历，他努力让自己说话时带点成语。平常他真的很努力，记住别人说的，或话匣子里传出来的成语。
“一大爷，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，我来找这个缺爹少娘的人要点肉给我家棒梗吃，他居然不说人话。”贾张氏恶人先告状。
院里大家伙听了贾张氏的话，情不自禁地笑了，有些人都笑出了声。这些笑都是嘲笑，要说四合院里有一个不会说人话的，当然就是她贾张氏，有两个不会说人话的，就是贾张氏娘俩。
颜明更加不理会贾张氏，依旧品着茶，看着院门外的热闹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“行了，今天这事我已经知道了。贾张氏你还是快点回你自己家吧，棒梗想吃肉，你明天买些做给他吃就是了。你刚才骂人的话大家伙都听见了，我可没听到颜明这孩子说一句难听的。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嘛。”一大爷如果把心态放正，说出来的话很讲道理，也很能服众。
“不行，我在这儿都累了半天了，这个新来的今天不给我们家肉就不行。”贾张氏这是要把无赖进行到底。
“人家凭什么给你。想吃自己买去。人家明子欠你们家的。”二大爷坚持向理不向人，他想让大家伙看到自己的公正，为将来当一大爷做好准备。
“你们今天说什么都没用，我今天还就得从这儿把肉拿回家。要不然我跟他没完。”贾张氏泼皮起来，谁的话都不管用。
贾张氏难缠，三位大爷很是为难。想院里安静，总得有一方妥协。贾家人看情形是不可能妥协的，一惯以来，他们家人就没有妥协过。那现在只能是颜明进行妥协。
章节 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