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既然下不去手,那就把她占为己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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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知道。”

锦元卿含糊不清的应着,她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了。

“麦冬,让外面的人进来。”

决明子对外喊了一声,麦冬将宴峥带了进来。

“跟她说话,让她尽量保持清醒。”

宴峥看着锦元卿血肉模糊的后背,敛了眸子走到锦元卿的身旁,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“我继续了,严夫人。”

决明子说罢,继续用刀割着腐肉。

锦元卿用力捏着宴峥的手,力气大到宴峥的手瞬间就被捏红一片。

“……”

宴峥伸手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才发现锦元卿脸上不止是汗,还夹杂着泪。

逼宫那日没哭,第一次差一点被杀没哭,第二次旧伤加新伤也没哭,可此刻,锦元卿疼的恨不得一刀抹了脖子,就这样死去。

宴峥给她抹去了泪,拭去了汗,沉了声音开口。

“活下去,只要你活下去,我不会再让你身陷危险,不会再让你受一次割肉之痛。”

你放屁!

锦元卿听着宴峥的承诺,满脑子就这三个字。

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
宴峥看着刀子一下一下将腐肉割去,鲜红的血争先漫流而出,宴峥忽的想到那日轻轻与他说的那句,又想到她明知道自己要杀她的情况下,却还是找人去救他。

他从小到大,从未真正有过朋友,即使是同乡,即使是亲兄弟,在面临危险的时候,会为了活下去做任何的事情,包括亲手杀了对方。

即使是同甘共苦一起的人,在金钱名利的诱惑下,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出卖,亦或者亲手杀死。

他见过太多人心复杂,他也做过太多心狠手辣的事情,以至于到现在,他说的做的每一步都是有谋划。

就连一直跟着他的阿七,宴峥都暗暗握着他的致命把柄,若是他敢有一丝背叛的苗头,他会立即用手中的把柄杀了他。

想到这里,他越发想不出锦元卿为何要救他的原因,难道,她真的爱上了自己?

可自己于她而言,不过是个没了根的太监而已,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?

宴峥第一次摸不准一个人的想法。

锦元卿疼痛之余见到宴峥沉默着直直盯着自己,似乎在意有所图,心中一时气极。

自己都要疼死了,宴峥竟然心中还在盘算,怕是又在盘算自己什么。

“唔!唔唔!”

决明子已经割完了腐肉,开始用烛火去烧锦元卿的伤口。

锦元卿猛的瞪大了眼睛,疼的差点晕厥过去,肉香溢出,锦元卿再次泪流满面。

“接下来,我要开始用针缝合你的伤口,现在可以给你的伤口四周敷一些麻沸散。”

决明子说着解开了绑着锦元卿四肢的绳子,将麻沸散敷在伤口外侧四周。

一松绑,锦元卿一把将宴峥胳膊到嘴边重重咬了下去。

“嘶……”

宴峥微微皱眉,由着她用力咬。

隔着衣服,却也将宴峥咬出了血。

锦元卿的牙都被自己咬出了血,锦元卿吐了口血唾沫,而后哼了一声不想再去理他。

“像只恶狠的小狗,咬了人还委屈。”

宴峥挽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的牙印来。

决明子开始缝合伤口,虽然不比之前疼,但锦元卿还是疼的直咬下唇。

“别咬嘴,疼了就再咬着我。”

宴峥看着她下唇已经咬破了皮,一时心软,将胳膊支到她嘴边。

锦元卿疼的完全不想搭理他,宴峥却微微皱了眉。

“卿卿,听话。”

“你混蛋……嘶。”

锦元卿想骂他烦人,却又伤口疼到了。

锦元卿也不咬自己了,干脆咬上了他胳膊,背上疼一下,锦元卿就重重咬他一口。

“缝完了。”

决明子的声音传来,锦元卿却已经疼麻木了,眼神有些涣散。

决明子给她背上了上了药,裹了白布,而后将她的外衫给她盖了上去。

“你就这样躺着吧,明天之前别动,也不许盖被子,我会让麦冬给你拿个暖炉来。”

决明子说完就离开了。

锦元卿浑身无力的闭上了眼,她早就想这样做了。

麦冬将暖炉拿进来的时候,锦元卿已经沉沉睡去了。

外面此刻已经入了夜。

麦冬将一包药递给宴峥,嘱咐道。

“此药要煎三服水,熬到一碗的量,才能喂给严夫人喝。

须得小火慢熬,此药一是解夫人体内毒素,二是让体内血液流通起来,这样伤口也会好的快些。

如果严夫人今夜有发热的迹象,公子只需拉两下中间的那根绳子就行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宴峥接过药包,开始忙碌。

入秋的天气夜里凉,但也不是特别凉。

宴峥将暖炉点了,放在离锦元卿不远处,而后才又点药炉煎药。

一副水熬干,小火要一个时辰,三副水就是三个时辰。

宴峥一夜未眠,天蒙蒙亮时,宴峥才将熬好的药倒入了碗中。

宴峥走到锦元卿的身旁,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。

太好了,一夜都没有发热。

宴峥席地而坐,就这样静静看着趴着睡的锦元卿。

锦元卿歪着脑袋躺在自己胳膊上,睡得安稳。

一路上,锦元卿每每睡得如此安稳,都是他用**喂得她。

若不喂,她只会疼的拽着他的袖子直勾勾望着他说难受。

她眼神中满是祈求,那一刻,宴峥有一种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浮木的感觉。

他总会静静看着她,伸手去摸着她的脸,告诉她再忍忍。

他心疼,心底里却又升起一股子满足感来。

偶尔,他还会想着要是她一直好不了,那自己就一直都会是她唯一的那根救命浮木。

宴峥眼神逐渐复杂起来,这样的感情,他从未经历过,一时之间,他竟有些不知道怎样去对待这种情绪。

放任不管,就可能会让自己拥有了把柄,可若是自己亲手除了这个“把柄”,心底里却又不舍。

宴峥缓缓抬起手来,从他的视线看去,锦元卿的脖子就在他的手掌之中,只要他轻轻一捏,眼前这个人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。

可最终,宴峥还是没能下的去手。

“卿卿,醒醒,该吃药了。”

既然下不去手,那就把她占为己有。

可能,在他舍弃去锻剑庄转来药王谷的时候,就已经做好了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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